【东凯】消愁
【Warning】听歌瞎写
喜欢这版翻唱,消愁-Todd Li,有故事又不丧气
场外一整面花墙,舞台边用花做了一只卡通狮子,地上摆的爱夸水也贴了818生贺LOGO。不少小细节,王凯预先走场唱歌时乐乐呵呵看了一圈,正式开场时反倒没怎么注意了。工作室没跟他敲流程,权当惊喜让他去玩儿,他也乐得自在。
是真不知道流程。
叫他选纸签,他活络着气氛挑到季白,最后放VCR时发现原来早早预定好唐川,握着麦仰头大笑。
听说主持人发烧,全程很配合,大大方方帮忙控了几次场,气氛调整好,主导权又乖乖交回去,气度大又得心应手。
一年一次的生日会难得放他来玩儿,不该再让他操心。可这些事儿实在做惯,体贴关照每个人情绪,谦逊得体面面俱到,已经渗进骨血融成下意识的教养。有他在基本上没有冷场的时候,再不济也能拿笑点低做文章。笑一笑,什么都过去了。
可他其实不算是个自来熟的人。
酒桌饭局推杯换盏,一四年最开始下戏那顿饭,像根水葱似地栽在那儿,别人招呼他才回话,很会读气氛,嘴比抹了糖还甜。老板迎着那双水潋的圆眼睛,红着鼻头笑:“凯凯就绷着吧,几杯酒下肚就要现原形。”
旁边男人刚吃掉一只虾,指尖淋漓染着汁水:“少喝酒心里有点数还不好?”
说话时甚至没有抬头,严肃又没头没尾。王凯不自在地动动,听不出来这是夸他还是教训他,只好舔舔嘴唇,盯着面前的虾。
——老板给大家轮圈夹了一只,他还不太好意思上手剥。
侯鸿亮早习惯了那人那副德行,全然不当回事,哂道:“你也端着吧,过一会儿散洋了,以后他们谁也不把你当大哥。”
“那不能够,片场我还是有‘威严’的。”靳东抬起头,“是吧王凯。”
他慌忙把舌尖缩回去,咔吧眼睛:“那必须。”
话末接了一长串笑声,眼尾笑弯出几道细纹,还像个半大孩子。人家跟他说话,望着对方的眼睛认认真真,手里筷子跟着停下来。
靳东在笑声里把手掌覆到他僵硬的后脖颈上,无心抚一把。又像知道他紧张,拿谁都能听见的气音儿招呼:“吃虾啊。”
那只油焖大虾个头不小,王凯将将夹起来,还是没好意思上手,直接送进嘴里。
他努力咬开虾壳,闷头嚼,酥脆的虾尾混着肉一起咽。
侯鸿亮乐:“太好养了这孩子。”
“虾壳有营养,补钙。”
那个温热的掌心复又轻轻拍了拍他。
生日蛋糕上插了一只KKW小立牌,切蛋糕时不太好切,主持人帮忙摘下去。王凯自己其实还挺喜欢,顺势接过来又插回去了。为了视觉效果,KKW三个字母是冲向台下的,他自己看,是个WKK。
他在蛋糕面前虔诚地交叉双手,闭上眼,会场的喧嚣和燥热的打光霎时被消失的视觉放大,整个人空茫了一瞬,忽然觉得哽。三十五岁了,蛮有意义的数字。人生正当年,非常好的年纪。又像活了三千五百年,早已尝过几辈子的甜苦。什么都值得。
不光笑点低,他泪点其实也很低。压着汹涌情绪急忙忙默念一遍愿望,对待这些事很当真,有种天真的笃信。睁开眼睛之后,旁边小孩儿开玩笑说许愿的是两部电影大卖吧,他噗嗤一乐,满肚子涌上来的情绪全憋了回去。别的话没说,半真不假调侃:“诶你好煞风景。”送人下台时拍肩笑骂:“就知道拆我台。”
狮子座好面子,大大方方地嘚瑟,爱听人夸。从事这个行业多少需要格外感情充沛,他捧着一颗心往外送,时不常在很小的点上犯矫情。
现在人与人之间好像很少交心,说得太多太真诚反倒显得傻。
也总有人是例外,永远学不会世故和收敛,掏心掏肺地袒露理想主义。
在那个人面前,说什么傻话都没关系。不会被笑话,不会被轻视。不会让他有一丁点满腔赤诚却被轻描淡写掠过的尴尬。
习惯端着一点范儿温和地又开导又安抚,把王凯从头发丝到尾巴尖儿全部顺着毛撸一遍,末了大道理啰啰嗦嗦说一堆,还要讲冷笑话。
叫人熨帖又好笑,心踏踏实实地放下来。
王凯用视线送几个朋友,心想他现在也是哥字辈的了,罩着一群弟弟,该圆场的时候给圆个场。
以前也是这样吗,好像也不是。
他比靳东更会说话点,从来不拆他台,往人旁边一站,多半在低头抿着嘴乐,时刻准备救场。天天向上时自己都能觉出自己几分忘形,玩嗨了,眼里什么都藏不住。
被保护,被关切,全身心地信赖和向往。那种彻彻底底的状态,和从今以后全部都不一样。
不管之后那些日子里被附加多少标签。他们默契到外人无从插手,从互相成就开始,成为彼此生命中多少非议也抹不掉的、很重要的一部分。
它就在那,不论什么形式,就在那儿。
无从否认,谁也拿不走。
生日会过后玩得疯,酒过三巡,不知道自己在搂着谁笑,脸蛋高兴得直发僵。郭晓然又远又近地喊他凯凯快别窝在那儿等会儿睡着了。他正低头摆弄微信,没抬头,挥挥手应一声,发现嗓子哑了。指尖香烟燃了一半,烟灰蓄了很长一截,懒得磕。
郭晓然又招呼他。
王凯眯起眼,屏幕灰白的光映亮了脸。
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,睫毛打落的阴影覆着眼睑,轻轻弯了弯嘴角。
一五年访谈靳东说,王凯啊,他是我中央戏剧学院的小师弟,我要保护他。
郭晓然晃着一盒子冰扯嗓子吼:“凯凯!”
“诶来了来了。”
一杯敬朝阳,一杯敬月光。
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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